1、上帝在基督里赐恩给我们这一伟大客观事实强化了路德的思想，使他坚信，基督道成肉身意味着上帝以切实而软弱的方式对待破碎的罪人，而这是荣耀神学家们所藐视的。P22

2、路德认为，在我们看来善行配获得上帝的接纳，但实际上在上帝看来却是肮脏的破布。我们对善行价值的认知与其实际情况之间存有差别，这指向人类知识的道德本质。反之亦然，上帝的善工在人类看来是罪恶的，但实际上在上帝看来却是大有功德。P63

3、荣耀神学家的错误就在于把这个世界表面上显现的当作就是对上帝的认知的来源。简单来讲，就是我想让上帝以仁慈待我，那我就必须做点好事来赚取他的青睐。与此相反，十架神学家对上帝的认知源自于定睛上帝在他所选择的地方如何启示他自己。P68

4、道成肉身的想法变得极其愚蠢，因为这与人们对一位权能、可畏的上帝所怀的期望完全相反。然而，正是在此——在人类肉身的软弱中，尤其是在这软弱的最高峰，十字架上痛苦的死亡中——上帝以满有恩典、温柔、怜悯的方式来靠近他的百姓。P73

5、上帝不需要寻找值得爱的事物再去爱它；事物之所以可爱是因为上帝先用他的爱来爱它。上帝不是观察有罪的人类，在人群中寻找那些更公义或更圣洁的人，然后再被他们吸引。十字架教导我们，上帝拣选那些不可爱的、丑恶的、不义的、没有救赎价值的，把他在基督里丰盛的救赎之爱加在其上。P75

6、信心才是工具，不论是当人信靠上帝的道、与基督联合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功德的余地。使人称义的义是外来的义，称义始终是上帝外在的宣告，而非基于任何内在品质。P80

7、十字架的逻辑是说，软弱和死亡尽管是痛苦的，但已经在基督里被上帝彻底翻转了，因此，痛苦和必死的命运反而成为我们刚强得力的途径，死亡本身成为通往乐园的大门。这也是恩典借着信心称义的功课：外面的人渐渐逝去，但是里面的人日渐强健。没有任何身体所受的伤害可以危及灵魂。P89

8、教会是上帝的道得以宣讲的地方。这正是教会的权柄和能力的来源，因为宣讲的道就是上帝积极的同在方式。路德认为，没有上帝的话，就等于没有上帝的同在。如果基督徒想要活在上帝的同在中，那么他就要明白上帝的同在主要是通过上帝之道的同在而彰显。P103

9、讲道人要揭露当前的现实（人类试图通过自己的义来寻求在上帝面前被接纳），继而他要创造一个新的现实（我们披上了被钉十架的基督的义袍）。这就是宣讲律法与福音，它承载改变生命的力量。P105

10、上帝若不释放听道人使其得以信靠福音，听道人的堕落意志就会使他刚硬，更加反对那位用话语与他对峙的上帝。因此，路德认为，对上帝的话持中立态度是不可能的，因为上帝的话本身具有道德性，它从我们的存在本身的最深处挑战我们。P107

11、每次常规例行的敬拜都是一部正在上演的戏剧，会众们被带动去经历律法到福音，从认罪悔改到信靠基督。每次的敬拜都极富情节地重现了上帝子民的故事，因此每次敬拜都是对我们身份的一次提醒，一次再确认，甚至一次再创造。……在路德教导礼拜生活的背后，是他对上帝的道始终不渝的信心，他坚信道本身能够完成上帝要求的任务。P140-141

12、路德认为，不是读经的渴望推动祷告；而是读经推动祷告的渴望。上帝的道本身是强大的；但是道工作的方式是平凡的、普通的。具有教理框架的礼拜仪式：诵读、宣讲上帝的道作为中心；有规律持续不断地默想上帝的话——这些才是个人灵命成长和门徒训练的主要元素。P149

13、在注解《加拉太书》1：3时，路德指出，基督徒只能在道成肉身的基督里思考上帝。在任何其他地方寻找上帝都只能招致绝望，因为若非在基督里，我们只会遇见令人生畏、不可测度的那位超然的上帝。这种情况下，只有基督能带来平安。使徒们是借着传讲上帝的道带来平安；但是基督本身就是那位道，因此在他自己里面，在他的行动中，平安都有形有体地彰显出来。P159

14、当绝望与福音相连的时候，它对灵命健康是有益的，因为它强调了我们的软弱。因此，虽然有些基督徒认为绝望是件坏事，是一条死路，是表明向我们自己里面查看寻找得救记号的失败，但是路德却视之为一件好事，因为它会催逼基督徒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朝向自己之外的道和圣礼，以此得到确据。P165

15、基督徒的洗礼就是他的出埃及，因此他需要不断回忆洗礼：洗礼意味着我是一名基督徒，因此魔鬼无法占有我。与弥撒一样，洗礼是上帝拯救的伟大行动。177

16、弥撒不是基督徒找个机会一起回想基督的死或者一起展望基督再来。弥撒带给基督徒基督的应许，这应许呈现在那被擘开的身体和流出的宝血之中，当这些被信心抓住时，因着直观的形体更加真切，圣灵就在领受者里面激发喜乐和爱。P187

17、因为这位在律法中令人战兢的上帝，在道成肉身中亲自使自己变得渺小、软弱，所以基督徒要去基督在的地方，不是以满腹的牢骚来要求，而是以谦卑、信靠来接纳。这就是真实临在与称义相连的地方：信心是信靠上帝，在他的道中获得他；当基督说“这是我的身体，为你们擘开的”时，基督徒所做的就是靠信心相信，而不是站着评判这话是什么意思。P191

18、路德告诫我们，死亡之所以在我们眼前日益凸显，是因为它把它的形像刻在我们的本性中，而我们又被魔鬼怂恿不断凝视它。……实际上，只有一件事是基督徒应当凝视的：十字架上的基督。透过基督挂在十字架上的画面，基督徒得以理解什么是死亡，看到自己的罪已经被挪去，意识到最终极的敌人——死亡本身，是如何在道成肉身的上帝之子身上被彻底战胜。P194-195

19、牧师们趋于只讲福音而忽略律法，试图只培养信心而忽略悔改，这导致了不符合基督徒道德标准的行为。律法有自己的位置，它能引领人悔改。律法有自己的作用，它能以细致的方式来塑造基督徒对上帝与邻舍之爱的样式。P214

20、当一个人没有理解他在上帝眼中是最该受咒诅的，因为上帝是圣洁的，而他自己是污秽的，恩典则会滋养他的放肆与傲慢，他也不在乎以真正的基督徒的方式来回应恩典。P221

21、路德认为，基督教世界观是指在信心里，以爱上帝和爱邻舍的心，为上帝的荣耀而投身于合法的属世呼召。P234

22、对路德而言，基督徒生活不只发生在教堂里面，或者发生在我们给邻舍传福音的时候，而是生命的全部。这生命借着信心被圣化，使我们为了上帝的荣耀和服侍上帝而生活。这是一种扎根信心、面对世界的态度。P248

23、上帝已经在十字架的愚拙中显明了自己，而我们每个人心中想做荣耀神学家的倾向只是可笑的徒劳。堕落人类的悲剧和喜剧就在于我们对自己有这么一种可笑的看法——人竟然想告诉上帝，他必须是什么样的上帝，必须做什么。人类的悲剧在于上帝嘲笑我们可笑地企图自主。……路德一直把我们指向那位真实的上帝，这位上帝不是寻索，而是创造他所喜爱的。没错，上帝的愚拙远超过我们最高的智慧。P256-257

来源：本文选自[美]卡尔·楚门（Carl R. Trueman）《路德的人生智慧——十架与自由》，英文书名《Luther on the Christian Life—Cross and Freedom》，由陈姊妹阅读并摘录。